战国蚕纹铜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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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6年7月,成都交通巷印刷厂工地的战国墓葬中,一件通体泛黑、有零星绿锈的青铜戈惊艳现世。这件长26.5厘米、宽7.6厘米的兵器,以其独特的纹饰组合引发考古界震动:形制特征:戈身为长三角形,锋部圆润,援部(前半段)饰商周流行的兽面纹,阑部穿孔兼具实用与装饰功能。最大特点:内(连接木柄的后段)正反两面均刻有蚕形图案,蚕体呈方头圆眼、弓身蠕动之态,四周散布圆点状桑叶或蚕沙符号。工艺水平:纹饰线条细腻流畅,云雷纹、窃曲纹等辅助纹样以二进制般的精准构图衬托蚕纹主体,展现古蜀工匠超凡的铸造技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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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先民对蚕桑的探索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:驯化之路:约5000年前,岷江上游的蜀山氏族发现野蚕吐丝特性,经长期驯化培育出家蚕品种。技术飞跃:商周时期形成室内养蚕技术,甲骨文中“蚕”“桑”“丝”等字符的成熟,印证了蚕桑活动的制度化。古巴蜀地区对蚕桑发展的贡献:古蜀王蚕丛氏“教民蚕桑”,《华阳国志》记载蜀地“其山林泽渔,园囿瓜果,桑蚕麻苎”的盛况,战国时期巴蜀地区就是中国重要的蚕业基地之一。
三、纹饰密码:军事与农耕的符号共生
蚕纹铜戈的独特设计印证了古代巴蜀地区深厚的蚕桑文化:蚕神崇拜:蚕丛氏被尊为“青衣神”,其形象与蚕的生物学特征高度契合(方头、圆眼)。铜戈上的蚕纹可能直接指向这位始祖神祇。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青铜人像“纵目”特征,与蚕的复眼形态存在意象关联,暗示蚕丛氏的神格化演变。仪礼兵器:不同于实战戈的简约造型,此戈纹饰繁复且无明显使用痕迹,推测为军事首领的权杖或祭祀法器。兽面纹象征武力威慑,蚕纹则暗喻“农桑立国”的治理理念,体现“化干戈为玉帛”的政治智慧。时空编码:云雷纹象征天象循环,几何纹隐喻桑田阡陌,蚕纹居中构成“天地人蚕”的宇宙观模型。这种纹饰组合可能用于春耕前的军事祭祀,祈求战争胜利与蚕事丰收的双重福祉。
四、丝绸之路:巴蜀文明的全球足迹
蚕纹铜戈背后是辉煌的丝绸产业体系:技术领先:战国时期蜀地已掌握提花织造技术,成都老官山西汉墓出土的织机模型证实复杂蜀锦的早期生产。贸易网络:南方丝绸之路:三星堆遗址发现的丝绸残片,以及《史记》记载的蜀布贩运至身毒(印度),证明巴蜀早在先秦时期已参与跨文明贸易。北方丝绸之路:新疆阿斯塔那墓群出土的南北朝至唐代蜀锦,印证“成都—长安—西域”的贸易干线。文化输出:蜀锦纹样中的联珠纹、对鸟纹等,经粟特商人传至波斯、拜占庭,深刻影响了欧亚装饰艺术。
本文参考文章:1. 四川省文物局官网、战国蚕纹铜戈实证古蜀人种桑养蚕历史. 四川发布。2. 古蜀文明与天府丝绸的起源. 谭继和。 3. 战国时期巴蜀文化水草纹符号试析. 严志斌。4. 试析巴蜀文化中的笋形符号. 严志斌(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)洪梅(中国国家博物馆)。5. 四川省志·丝绸志. 四川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。 6. 试论战国后期秦对巴蜀的统一及社会经济改革。 7. “蚕丛和鱼凫, 开国何茫然”——从传播学角度看古巴蜀文化的演进. 赵志立。8. 古蜀“农桑立国” 成都的清明桑蚕故事. 陈逾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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